不按套路出牌的非正常思维人类

邵米的情缘

1、拆官配CP,邵宇寒&米佧,邢克垒&卓文靖,邢克瑶&无名氏。介意拆官配CP的请绕道。

2、文有点长,有乐于看非官配CP的,请耐心看完,中间狗血、微虐,但结局温馨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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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米佧从艾伦中心进修两年后回国,此时,邢克瑶和邵宇寒已经领证,就差一个婚礼。

      当时,海南有个为期半个月的交流研讨会,邵宇寒和邢克瑶要过去参加,邵宇寒跟院里说,米佧回国后,他直接带着米佧一起去,然后再回仁心报道。至于邢克垒,仗着自己假期还没结束,也非要跟着一起去。

      交流研讨会的主会程结束后,与会人员还有五天的自由活动,方便与会人员之间沟通交流。邢克垒早就忍不住,报了个西沙群岛深度游,跟着游船到西沙群岛深处,已经接近公海的地方,领略未被过度开发的大海风光。难得能够过几天与世隔绝的生活,邢克瑶和邵宇寒也非常期待。只是邢克垒不知道的是,他提议的这次西沙群岛深度游,改变了他们四个人未来一生的命运,虽然最终他们四个人各自都有了各自的幸福,但是那过程中所受过的苦和所流过的泪,着实让人心疼。

      他们四个和其他六个人,一共十名游客,一起乘着游船,经过八个多小时的航程,来到了接近公海的位置。

      广袤的大海,万里无云的天空,让人觉得心旷神怡。几个人在船围栏上大声喊着叫着笑着,尽情享受这几乎是与世隔绝的惬意时光。

      第二天的项目是深海浮潜,一船的游客兴致勃勃的准备着与大海的亲密接触。大家都没注意到的是,一搜船正在快速向他们行驶而来。

      二十分钟后,那艘船开到了近前,一群大胡子的外国人举着枪,用英文大喊:“不要动,我们不想伤害你们。”是遇到了偏航的海盗。

      邢克垒用他特警的敏锐环顾了一下自己周围的人,除了他,几乎毫无战斗力。他用英文和海盗交流:“我们配合你们,你们有什么要求?”

      “船上我们的兄弟,有两人受伤了,你们来帮忙。”

      “我是医生,我跟你们走,放了船上的人。”邵宇寒站了出来,他知道身边的邢克瑶会担心害怕,但是这种情况下,他必须站出来。

      “你自己?能治我两个兄弟?”海盗表示怀疑,“放他们走行,再来个女的当人质。”海盗们也不想带太多人质,毕竟海上淡水和食物资源很珍贵,多一个人就多一分消耗。

      邢克垒知道这种情况下米佧肯定会站出来,悄悄把把米佧的一只手拉到他身后,把他的手表带到米佧手腕上。这是他们特警队的特制手表,里面有卫星定位。

      “我也是医生,还是女的,我也跟你们走。”

      海盗们互相交流了一下,从大船上放下个小船,把邵宇寒和米佧带走,然后留下两个人拿着枪,“你们好好的听话,明天的这个时候你们就可以离开了。” 

      邢克瑶和邢克垒在这边无计可施,纵使他们有通天的人脉和本领,也得等到明天返航,但是,此处返航回去需要将近一天,再联系有关部门救援,不知道要耽误多少天。邵宇寒是男人还好,米佧一个女孩子,怎么能不让人担心。

      “都怪我,是我非要报这个团来玩的。”邢克垒懊恼的捶着自己的头。

      “不怪你,这是意外,有你姐夫在呢,他会拼命保护米佧的。”邢克瑶虽然嘴上安慰自己的弟弟,但是内心也是担心害怕的要死。

      再说米佧和邵宇寒,两人到海盗的船上后,两个受伤的海盗都是枪伤,二人帮着取出了子弹,由于伤势耽误了几天,所以伤口有些发炎,还好船上物资丰富,药品也很充足,米佧和邵宇寒被要求照顾伤者。

      “邵主任,记得您说过,医生不是法官,所以,我是真心希望他们快点好起来。”米佧害羞,邵宇寒纠正了几次,让米佧改口喊姐夫,但是米佧还是不习惯,经常是姐夫和主任混着叫。

      “米佧,我会拼命保护好你的。”

      “咱们两个都不能有事,也不会有事的,克瑶姐和邢克垒还等着咱们回去呢。”两人上船时,就被收走了电话等一切电子产品,包括邢克垒给她戴上的那块手表,一起被扔进大海。

      “他们一定会想尽办法救咱们的。” 邵宇寒虽然自己心里对能不能撑到救援来没底,但还是给米佧信心。

      米佧从狭小的窗户看向茫茫的大海:“不知道这是哪儿。”

      邵宇寒不知道怎么给米佧信心,只能轻轻排了拍米佧的肩膀。

      这边,海盗第二天放了众人后离去。

      船长赶紧开着游船返航,又是将近一天。

      到了岸上后,邢克垒先是联系了猛虎队,江宁特警紧急联系海南当地的特警,虽然邢克垒不能直接参与救援,但是,他和邢克瑶作为人质家属,被允许在救援指挥中心。

      海盗的船上,两个伤者伤势见好,众海盗高兴,把酒言欢,除值守的和受伤的海盗,其余人都喝醉了。他们一船男人,常年在海上漂泊,终是寂寞,现在船上有了个女人,喝醉酒的众海盗把持不住,来到了关押邵宇寒和米佧的地方,拉起米佧就要出去。

      米佧拼命挣扎,哭着,大叫着。

      “不要,你们放开他……”邵宇寒用英语大喊,“她刚刚救了你们的兄弟,你们不是讲义气吗,就这么对待你们兄弟的救命恩人?”

      “那我们不让她痛苦,让她感觉快乐,怎么样?”一个海盗说着,从怀里掏出两粒药丸,硬塞到米佧嘴里,一端米佧的下巴,让米佧吞了下去。这是软性药物和催情药物合成的,有时候他们会靠岸抓几名女子,喂她们吃这药。

      米佧吞了药丸后没多久,就开始渐渐的神智不清。邵宇寒慌了,但他被海盗死死按住,只能大声喊着米佧的名字。

      海盗们好像又找到了新的乐趣,他们往邵宇寒嘴边送一粒药丸,“不想我们把她带出去?那你来,你自己吃了它。”

      “你们……不可能。”邵宇寒气急的说。

      “那我们把她带出去了。”海盗们说着,就要拉着米佧出去。

      米佧用残存的理智,对邵宇寒说:“姐夫,不是邢克垒,是谁都一样,你别傻,别让咱们两对都散了。”

      邵宇寒承认在那一刻他不知道怎么做了,他心中自私的一面居然被唤醒,就在这一瞬间,海盗们把药丸塞进了邵宇寒的嘴里。看着邵宇寒的神智也逐渐迷离,呼吸逐渐加重,海盗们充满恶意的退出了室内,把空间留给了已经因药物神志不清、把持不住的二人。

      常年海上的漂泊,让他们善的一面渐渐迷失,甚至这样充满恶意的对待救命恩人。

      一夜过后,邵宇寒一拳一拳捶打着房间的墙壁,米佧完全是呆呆的,不哭不闹,一句话都不说。

      白天,海盗们来给二人送食物和水,米佧好像终于找到了发泄的途径,拼命的吃东西喝水。邵宇寒捶墙捶得满手是血,开始进入发呆阶段。

      又到了晚上,海盗们又来给他们喂下药丸。前一晚,海盗们喝醉了,今晚,他们要清醒着看别人因他们的恶而痛苦。

      一夜因药物而迷离后,天又亮了。

      “你今天必须得吃点东西,我们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获救,不能没被折磨死,先自己饿死。”米佧眼神空洞的说。

      “等上岸,我马上和克瑶离婚,你想留在国内还是去国外?都听你的。”

      “你怎么那么傻。”虽然两个人在说话,但是米佧的眼睛,始终直勾勾的看着前面,没有焦点。

      “看来你是真的被折磨傻了,他们哪里是给我选择,分明就是想看着咱们被折磨,想看着咱们痛苦。”邵宇寒说话也有气无力。

      “等被救后,我自己离开就好,克瑶姐会理解你,大不了你们一起到国外,别让邢克垒天天对着你们。”

      邵宇寒苦笑了一声:“你明明知道,克瑶和克垒都不会在意,但是咱们会自己在意自己。还有,对不起,不是因为我这几天伤害了你,而是我之前真的闪过一丝不管你的念头,因为克瑶。”

      “让我想想。”米佧即使再了无生趣,也听出邵宇寒语气中的沮丧,笨拙的转移话题。

      “什么?”

      “在国内还是去国外。”

      “好,你说了算,都听你的。”

      这样聊着聊着,米佧好像活过来点了。至于邵宇寒,自从被海盗下药被迫和米佧发生关系的那一刻,他的心就死了,但是看着眼前这个为了一船人的安危奋不顾身,自己却被伤得伤痕累累的人,邵宇寒知道他不能倒下,这个世界可以在伤害了米佧后不管她,但是他不能。

      再说救援队这边,他们根据邢克垒给米佧的那个卫星定位手表,找到了米佧和邵宇寒电子产品被扔进大海的地方,然后就是漫长的寻找,直升机、无人机、快艇都出动了,终于在十天后,锁定了海盗们的位置。

      这些天,米佧和邵宇寒每天都被同样折磨着。

      “邵主任,你说咱们连着被喂好几天的药了,会不会损害到神经系统,以后会不会上不了手术台了。”

      米佧问的,也是邵宇寒所担心的,他倒不是担心他自己,反正他也年到中年,已经在临床上领域取得了他想要的成绩,但是米佧的临床事业才刚刚开始。“不会,一定不会,国内外的专家我认识很多,一定不会有事的。”但纵使邵宇寒再担心,也得鼓励着米佧。

      在二人度日如年的期待中,终于听到了外面甲板上有打斗和枪击的声音,他们终于获救了。邢克瑶和邢克垒不能第一时间来接他们,只能在救援指挥部的船上焦急的等着。

      怕他们受伤,还来了医护人员。医护人员在海盗被制服后登船。

      看见医护人员来,邵宇寒狠狠用指甲划了一下掌心,让自己清醒一些,他站起来跟医生说:“先把她带走,她是外科医生,连着被强行喂下控制神经中枢的药物和催情的药物,还有,她需要心理医生。”

      “那先生您呢?”

      “先不用管我,我和家属还有些事要交代,然后我会自己去就医,麻烦您。”邵宇寒又担心米佧看见邢克瑶和邢克垒会尴尬,接着嘱咐医生说:“直接带她去医院,我跟家属说。”

      医生点点头,带走了米佧。

      邵宇寒跟随众人来到指挥部的大船上。

      邢克垒正急得东张西望:“姐夫,米佧呢?怎么就你自己?她出事了吗?”

      邢克瑶也来到邵宇寒近前。

      邵宇寒下意识的躲开邢克瑶,现在的他,已经不能再跟他的克瑶有任何亲密接触了。他说:“我知道克垒有办法,你们先别去找米佧,先去私下问他们对我们做了什么,我累了,实在讲不出口。”邵宇寒的神情非常疲惫,连续十来天的被强制服药,他的身体已经对药物有了轻微依赖。“我累了,给我找个地方睡会儿,我等你们。”

      邢克垒见状,赶忙拜托救援队的同事给邵宇寒安排了房间。

      “姐,我姐夫什么意思?”

      邢克瑶拍了拍脑门,说:“不确定,按他说的办。”

      邢克垒点点头,去联系警队帮忙疏通,给他们姐弟俩争取了一小时单独和海盗问话的时间。

      姐弟二人从关押的地方出来,都脚下一个踉跄。

      “姐,我不在乎,又不是他们想的,我只有心疼。”

      邢克瑶擦了一下默默流下来的眼泪,说:“你当我在乎?我也不在乎,但是他们俩自己在乎。他们现在需要的不是我们的怜悯跟施舍,他们需要我们的尊重。”

      “我舍不得,你说我是不是闲的,非要报这个深度游的团,姐,我舍不得米佧。”邢克垒说着,像个孩子一样抱着姐姐哭了出来。

      “克垒,听姐说,咱们四个现在这样,不是背叛与伤害,心里也不必有什么执念,咱们姐俩努力生活,别忘了,咱们一船人的命,包括咱俩的,都是他们俩牺牲自己救下来的。”邢克瑶说着也哭了,可能她今生注定和邵宇寒无缘吧,但好歹俩人做过一段时间的法定夫妻。和当年的情况不同,当年是心有不甘却不得不分手,但是这次,真的就是缘分尽了。

      这段时间,邢家的两位老人因为担心,也飞回了国内,在江宁等消息。邢克瑶给她父母打了电话,把情况大概说了一下,她父母听后也只能隔空心疼邵宇寒和米佧。邢克瑶让父母帮忙约第二天民政局的号,然后她定了连夜飞江宁的机票。

      姐弟二人来到邵宇寒的房间,门没锁。他们进去,邵宇寒的状态很不好,眼神空洞,面色苍白,邢克瑶知道,这是海盗那个药丸的戒断反应。“宇寒,你怎么样?”

      邵宇寒抬头看看眼睛通红的姐弟二人:“都知道了?”

      姐弟二人点点头。

      “你现在状态行吗?行的话,我们再有几个小时就能上岸,我已经定好了晚上的航班,咱俩连夜飞趟江宁,把离婚证领了。”

      “说实话,状态不算好,不过再撑一天回江宁问题不大。”

      “未来你和米佧有什么打算?”

      “还没想好在国内还是去国外。”

      “大哥,以后做不成我姐夫,能做我大哥吗?”邢克垒看着邵宇寒的样子,因为心疼柔声说。

      “对,你跟克垒拜把子,回头我认米佧当妹妹,咱们四个还是永远拆不散的一家人。”邢克瑶也跟着说。

      “不,是六个人,未来我和我姐都会再有另一半。”邢克垒说。

      邵宇寒拉姐弟二人坐下,把他们俩抱在怀里。

      三个人结束了短暂的拥抱,邢克垒对邵宇寒说:“大哥,好好照顾米佧,我不在乎这次意外,但是我好爱她,爱她就不能给压力和负担,所以我放了她。以后你是我大哥,她是我妹妹,请你照顾好她。”

      “克垒,对不起,我自私过,我真的想到过任米佧被他们给……米佧当时哭着说,不是你,对于她是谁都一样。我当时真的想自私的不管她……后来我发现在绝对武力的面前,我想什么都无济于事。”邵宇寒哭着说。

      “别这样,宇寒,没人怪你,是你牺牲自己救了整船人的命,你是我们心中的英雄。”

      三人又聊了一会儿,见邵宇寒状态实在不好,邢克瑶就让他睡会儿。“宇寒,睡两个小时,等船靠岸,我们还得连夜回江宁呢。让我在这儿再陪你会儿,等我们从江宁回来,我就没有资格再陪你了。”

      邵宇寒没说什么,默默躺下,翻身,留给了邢克瑶后背。

      船靠岸后,邢克瑶早已定好车,和邵宇寒去机场了。邢克垒跟医护人员一起去了医院,他看天色不早,怕打扰米佧休息,也怕米佧看见他受刺激,就在人群中远远的跟着。米佧的脸上好苍白,曾经那亮晶晶的眼睛,也变得空洞。到了病房,医生和护士拿来一片安定,让米佧晚上好好睡一觉,明天再陆续做系统的检查。米佧一看见药片,突然情绪失控的开始尖叫,拼命的挣扎,最后没办法给她肌肉注射的安定。

      邢克垒在门外看着,眼泪止不住的流。

      第二天米佧醒来,看见邢克垒守在床边:“米医生,醒啦。给你买了粥,坐起来喝点。”说完就要伸手扶米佧。

      米佧躲开了邢克垒的手:“别碰我,脏。”

      邢克垒苦笑:“这话要是让我大哥听见,会伤心的。对了,我和邵宇寒已经拜把子了,他现在是我大哥。”见米佧没有要起来的意思,邢克垒就帮她把病床摇起来。“你不想说话,那就听我说,我姐和我大哥昨天连夜飞江宁去办离婚证,下午就能回来。”

      米佧听到这句,终于有了点反应:“你现在打电话问问克瑶姐,如果我自己离开,他们能不能不离婚。”

      “恐怕不能,我姐说,虽然我们俩都不在意,但你们自己会在意,让你们在一起,是对你们最好的尊重。”

      “克瑶姐这么说的啊?”

      “米佧,你听着,你那天为了一船人挺身而出,你从小立志要做个好医生,治好全天下的病人,这些都没错,这次是个意外,可以给你时间养伤,但是答应我,未来,一定要重新找回你眼中的闪光,那是你最迷人的地方。我姐说,咱们四个,不是背叛和伤害,我们姐弟二人也都不会有执念,可能老天爷安排咱们的缘分就是这样,以后邵宇寒是我大哥,我姐要认你当妹妹,咱们四个会以另一种形式在一起,永远在一起。我大哥的为人你知道,他虽然现在不爱你,但是他要和你在一起,就一定会对你负责,况且,我们米医生这么优秀,未来我大哥一定会爱上你的。米佧,你和我大哥都要快点走出来,这样也好,未来,你们一定会是享誉国内外的神医侠侣,我以我是你们的亲人为荣。”

      “邢克垒,对不起就不跟你说了,事情这么发展,不是我主观想的,跟你说一句谢谢吧,谢谢你之前对我的照顾和包容。”

      “傻瓜,谢什么,从前你是我最爱的女人,我对你好是应该的,你比我小两岁,今后,你是我妹妹,我还是会对你好的。”

      “我饿了。”米佧哽咽着对邢克垒说,她无比贪恋眼前这个人,但是没机会了,这次的经历,给她和邵宇寒带来的伤害太大了,不仅是身体上的,还有心理上的,未来,就让他们两个受过伤的人抱团取暖吧。

      “米医生,勇敢起来,我会为你骄傲的。我和我姐也不会有执念,你放心,我们的人品和家世,我们一定会遇到自己的另一半的。”

      “嗯,我也会努力让自己快点走出来,我还得来参加你们的婚礼呢。”

      “你还得帮着我大哥快点好起来,他心理的伤,恐怕比我们想的还要重。”

      米佧点点头。

      吃过早饭,有护士来带米佧去做心理评估,等米佧出来,心理医生朝门外等着的邢克垒摇摇头,由于得陪米佧回病房,邢克垒也没机会多问。

      下午,米佧在安定的作用下,安静的睡了一下午。

      晚饭后,邢克瑶和邵宇寒回来了。

      邵宇寒的情况本来就比米佧要严重,加上这一天一夜的奔波,强挺着来到医院,看了一眼米佧就晕倒了。

      等邵宇寒醒来,邢克瑶和邢克垒把米佧带到了邵宇寒病床前,邢克瑶把他们俩的手放到一起:“你们一定要勇敢的快点好起来。如果你们想在国内做后续的治疗,我和克垒会以亲人的身份一直陪着你们,我爸妈听说你们出事后也回国了,他们也会陪着你们的。但是我个人建议你们去国外几年,因为你们需要一段相依为命的时光。”

      “我也这么想的,明天我就联系艾伦中心,你的意思呢?”邵宇寒问米佧。

      “好,听你的。”

      第二天,邵宇寒就联系了艾伦医疗中心,他和米佧打算直接从海南走,委托邢克瑶和邢克垒帮他和米佧回江宁办好相关的后续事情。

      机场送行。

      “你们一定要快点好起来,我和克垒等着参加你们的婚礼呢。”邢克瑶嘱咐说。

      “你跟克垒也是,岁数不小了都,别眼光太高。”邵宇寒说。

      “期待咱们再重逢的时候。”邢克垒分别拥抱了邵宇寒和米佧。

      “保重。”米佧想了半天,觉得这种情况下,说什么都是多余的,最后只说了这两个字。

      邵宇寒和米佧到波士顿安顿好,就分别联系了神经内科专家和心理医生,经过会诊,专家们给二人制定了治疗计划。海盗那个药物的戒断反应治疗,大概需要一到两个月,因为二人都是意志坚定的人,问题并不大,主要是二人心理上的创伤后遗症,需要较长的一段时间治疗。

      二人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做临床,邵宇寒就推荐米佧入职艾伦医疗中心,二人开始专注学术研究。白天在中心工作时还好,能投入做着自己喜欢的事。每天晚上,邵宇寒是严重失眠,米佧则是每天都会从噩梦中惊醒。二人咨询过心理医生,心理医生说这是创伤后遗症的表现,不能急,只能先用药物控制情绪,然后慢慢做心理疏导。

      没多久,米佧发现自己怀孕了,也是,在海盗那里的时候,船上没有任何保险措施,怀孕正常。二人只能先在波士顿登记。

      “先给你做一顿烛光晚餐,庆祝咱俩登记,等回头咱俩都好了再补办婚礼,婚礼是女孩子一生最美好的时刻,应该在你状态最好的时候办。”登记完回到家,邵宇寒准备了一顿晚餐,端起红酒杯对米佧说。

      “对不起,我知道在这个氛围下,应该回应你一些什么,但是我……”米佧充满歉意的说。

      “没事,慢慢来,未来的日子还长。我们不是还有孩子吗,那是咱们的希望,这个孩子能在那么狼狈的情境下,来到咱们身边,未来,就一定能带着咱们俩走出阴霾。”邵宇寒起身坐到了米佧身侧,轻轻把米佧揽到怀里,经过一个多月的心理疏导,米佧已经不排斥和抗拒这种拥抱了。

      米佧静静的靠在邵宇寒怀里,其实她什么都没想,就是无意识的发呆。

      “明天带你去心理医生那看看,要不要给你调一下药量。”

      “邵宇寒,你说我们这种状态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?”

      “会好的,一定会好的,这不是上天给我们送来了希望吗。”

      “那他们呢?他们也会好吗?”

      “他们姐弟俩都是有智慧的人,放心吧,他们也会好的。”邵宇寒知道米佧说的是邢克瑶和邢克垒,轻声地回答她。

      米佧的孕期很辛苦,本来孕期雌激素的影响,人的情绪就有点不受控,再加上她现在的情况,心理医生担心影响宝宝,又让她药量减半,这期间她还有一次险些流产,卧床保胎又保了一个月。

      这期间最苦的就是邵宇寒,但是连心理医生都解释不清楚的是,在这种情况下,邵宇寒的心理创伤后遗症居然渐渐的康复了。他经过了严格的评估,已经可以重新走上临床一线。

      十个月后,宝宝出生,是个特别可爱的女孩儿,取名邵盼阳,名字寓意就是字面的意思,盼望阳光,小名阳阳。

      阳阳满月后,他们就接到了国内的视频连线,邢克瑶视频里见到阳阳,喜欢的不得了。

      “你们好吗?一直没联系你们,怕影响你们康复。”邢克瑶问。

      “挺好的,阳阳爸爸已经完全好了,两个月前经过评估,现在又可以回到临床了。”米佧抱着阳阳说。米佧实在不知道喊邵宇寒什么,那声“老公”她现在实在喊不出口,就索性喊成了“阳阳爸爸”。

      “那你呢?你好吗?”

      “她孕期挺辛苦的,加上孕期药量减半,所以有些反复,不过她现在已经重新开始接受系统的心理治疗,相信阳阳的到来,是给我们带来希望。”邵宇寒边给阳阳换尿片边说。

      “对了,告诉你们个好消息,克垒和他们队里的卓文靖在一起了,郝队给牵的线。”

      “那你得加油,咱们曾经说好的,要好好的回国参加他们的婚礼。”邵宇寒对米佧说。

      “这下我放心一半了。”米佧说。

      “另一半是我?你最不用担心的就是我,我的年纪和阅历,都让我比克垒要成熟和潇洒,我只是缘分还没到罢了。”

      三人依依不舍的的挂断视频,米佧那一整天的情绪都很好。

      一年半以后,米佧和邵宇寒接到了邢克垒和卓文靖婚礼的邀请。

      邵宇寒认真的咨询过心理医生,心理医生认为,在国外已经陆陆续续的治疗了将近三年,现在都不敢给米佧把控制情绪的要断掉,或者回国见见故人,可以促进她的康复。正好研究所要跟仁心谈一下合作,邵宇寒带着米佧和阳阳回到了国内。

      下了飞机,邵宇寒一手抱着女儿,一手紧紧拉着米佧:“你现在怎么样?医生说,必要的时候,可以加一片药的。”

      “我挺好的,你放心。”

      “回国见他们,是我们必须要过的一关,下一步你想彻底断掉控制情绪的药,这是你必须要面对的。”

      “我知道。”

      “想想之前咱俩刚到波士顿,想想你怀阳阳的时候,那么难都过来了,这次咱们也一定可以。”

      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,到了邵宇寒之前买的本来要和邢克瑶当婚房的那个房子。

      “我想,住酒店怎么都不如住家里方便,前几天就让易骞帮忙叫钟点工收拾了一下,床单被罩都是新的,回头你给门锁换个你能记住的密码。要是咱俩这次决定在国内定居,就把这里卖了,再重新买个房子。”邵宇寒怕米佧在意这里曾是他和邢克瑶的婚房,细心的交代。

      “还总说我傻呢,你自己也没好到哪去。”

      两人进了屋,米佧哄着阳阳,邵宇寒归置行李,等收拾完,一家三口又小睡了一会儿。

      本来说当天晚上,邢克瑶和邢克垒要给他们接风的,不过邵宇寒担心米佧还没做好准备,细心的给延后了。“晚上想在家吃,还是出去,要不要约小夏吃顿饭。”

      “对不起啊,明明说好咱俩抱团取暖的,却一直是你照顾我。”

      “你呀,一孕傻三年,智商快跟咱家阳阳看齐了,我是男人啊,照顾你是应该的,而且我不是比你恢复的快吗。”

      “我问问小夏。”

      小夏听说米佧回来了,高兴的不要不要的,推了晚上的同事聚会,带上他家儿子到了约会的地方。

      小夏的儿子比阳阳大一岁多,看到软嫩嫩的阳阳妹妹,喜欢的不得了,牵着妹妹的手不松开。

      大人们先把孩子喂饱后,小夏对儿子说:“小海浪,带着妹妹去那边的游乐区玩,妈妈跟叔叔阿姨说会儿话。”

      是的,小夏的儿子,小名小海浪,因为束文波的名字中有个“波”字,小夏说海浪、波涛,差不多,就取了这个小名。

      孩子们去旁边玩了,小夏看着眼前的二人:“虽然你们吧不是最开始的官配,但是看着也很搭嘛。”

      “还行吧。”米佧说完,笑着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的人。

      邵宇寒已经把牛排切好放到了米佧面前,又给米佧的餐盘中放了一些她平日爱吃的东西,然后才开始自己吃。

      “宝贝,我就不问你怎么样了,你们俩能一起坐在这,就至少说明还不差。邵医生,虽然我做梦都没想到,最后是你跟米佧走到一起,但是,我知道你靠谱,我放心。”

      “谢谢肯定。”邵宇寒朝小夏举起了红酒杯。

      “你行了啊,别一副是我家长的样子。”

      “我吃好了,你们慢慢聊,我去那边看着孩子。”邵宇寒很快吃好了,贴心的给姐妹俩留了独处的空间。

      “不错嘛宝贝,爱上没?”小夏问。

      米佧笑着看了一眼自己丈夫,说:“我心理治疗的药还没停呢,现在想这些太早,不过,等我将来全好了,我会试着爱上的。”

      “你现在能上手术了吗?”

      “医生的评估说只要我按时吃药就可以,但是我想对患者负责嘛,还是再等等吧。医生说,如果这次回国,我能平静的面对国内的人,就可以试着让我减药了。”

      “想想未来,你们俩能一起上手术,互相配合,也挺美好。”

      米佧认真地眨着眼睛想了会儿,说:“我也觉得挺好,当年邢克垒说,这叫神医侠侣。”

      “当年你走后差不多一年,郝队见邢克垒差不多从上段感情中走出来了,就给他和卓文靖牵了线。”

      “那克瑶姐呢?”

      “没有你,我跟克瑶姐联系不多,但是听说去年她偶遇了一个追了她很多年的商业伙伴,虽然没明确表态,但是两人经常一起约会。”

      “那我就放心了。”

      “你傻不傻,一长队的人都等着先看见你幸福呢,你却在这担心这个担心那个。”小夏瞪了一眼米佧。

      回家的路上,二人叫的车。邵宇寒见米佧一直小心翼翼的看着他,就问:“怎么了?我脸上脏了?”

      “我听小夏说,克瑶姐身边有人了,虽然没明确说是男朋友,但是经常约会。”米佧试探着说。

      邵宇寒把抱着阳阳的米佧搂到怀里:“傻瓜,只要你不跟别人暧昧,就不用看我脸色。”

      米佧听完这句话,傻傻的看着邵宇寒,这一刻,她第一次发现,跟眼前这个男人在一起也挺不错。

      第二天,邢克瑶、邢克垒和卓文靖约好,一起到了家里来看邵宇寒和米佧。

      “我结拜的大哥,您一向可好?”邢克垒狠狠的抱住了邵宇寒,轻声的在邵宇寒耳边问:“她好吗?”

      邵宇寒拍了拍邢克垒,笑着点点头。

      众人坐下后,邢克垒搂着卓文靖说:“我老婆,上个月已经领证了。你们都不知道,我也是跟她在一起后,才知道郝队居然是她姑父。你们说,明明她可以靠走后门在警队混,却非得靠自己的枪法。”

      “行了吧你,别嘚瑟了。”邢克瑶看见自己弟弟的样子,一脸嫌弃。

      “两年多没见,你们俩怎么还是互怼为乐。”邵宇寒笑着说。

      “他要是不招人烦,就不是邢克垒了。”邢克瑶说。

      “哎,我听说你有情况?”邵宇寒问邢克瑶。

      “看他表现,考察中。”

      “昨天才回来,家里什么也没有,你去烧点水吧。”邵宇寒说。

      米佧点点头要起来烧水,站起来的时候,突然一阵头晕,然后眼前一黑,就什么都不知道了。

      等米佧再次睁开眼睛,已经躺在医院。这次围在她身边的,除了家里人,还有仁心医院的同事们。当年的意外,大家都很关心邵宇寒和米佧,但他们急着出国,根本没给大家关心和道别的机会。这次他们回国,米佧又因为晕倒被送医院,众同事自然过来关心。

      “我怎么又进医院了?”米佧迷迷糊糊的问。

      邵宇寒扶她起来半靠着,然后面带微笑的说:“咱们阳阳要当姐姐了。”

     “哎呀,你们都在这,阳阳呢?”米佧突然想起来好像有什么不对劲儿。

      “护士领着她在外面玩呢。我说,咱们阳阳要当姐姐了,你听到没?”

      米佧当然听到了,当她知道阳阳被安排好,就轻轻抚摸着腹部,阳阳的到来是被动的,是意外,但是这个孩子不是,这个孩子是在她和邵宇寒开始笑对人生后到来的。“我觉得这个孩子,像是上天对我们这两年的勇敢的肯定。”

      邢克瑶和邢克垒二人对视了一眼,放心了,眼前这两个人,终于接受了命运的安排,未来,他们一定会好好的。

      “瑶瑶,你和你那位赶紧确定了吧,这样,米佧有二胎,你找到男朋友,克垒结婚,三喜临门。”卫兰说。

      邢克瑶显摆了一下手机屏幕:“刚刚已经说了,他现在正式成为我的男朋友了。”

      “克瑶姐,等我过几天恢复一下,咱们一起约饭,叫上你家那位。”米佧说。

      邢克瑶笑着点点头。

      “看来又得一段时间才能跟你一起上手术了。”

      “没关系,咱们有一辈子的时间一起上手术呢。”

      米佧担心控制情绪的药物会影响宝宝,在得知自己怀孕后,就把药停了。

      停药的前两天,她就是感觉夜里总做梦,后来,她开始整晚的睡不着觉。

      由于米佧停药没有跟邵宇寒说,邵宇寒一直到有一天夜里,翻身感觉到米佧不在身边,然后他起来为阳阳盖好蹬开的被子,到客厅才发现米佧坐在沙发上哭。

      “怎么了?”邵宇寒过去把米佧搂在怀里。

      “我怕对宝宝不好,就把药停了,最开始是晚上做梦,然后是整夜的睡不着,今天突然觉得想哭。”

      “没事,别怕,正好波士顿那边现在是白天,我等下先给你的心理医生打个电话,等天亮了再让易骞找个熟悉的心理医生,别怕,我在。”

      “邵宇寒,再帮我一次,等我好了,我一定努力让自己变得更优秀,让自己能更配得上你,我也会努力爱上你,求求你,再帮我一次,我好害怕。”

      邵宇寒轻轻拍着米佧:“不怕,我在,在我眼里,你就是最优秀的,不怕。”

      就这样米佧一夜没睡,邵宇寒也抱着她陪了她一夜,好歹有邵宇寒陪着,米佧不哭了。中间邵宇寒给波士顿的心理医生打了电话,心理医生说如果暂时不能去那边,国内找心理医生也可以,一定要在医生的指导下,顺序渐进的减药。

      因为米佧决定留在国内了,所以邵宇寒第二天要去仁心医院班入职手续,就叫邢克瑶来陪米佧。

      “克瑶,让易骞帮忙联系个熟悉的心理医生。”

      “好的。”

      “那她和阳阳麻烦你了。”

      “邵宇寒,你要是这么说,就见外了啊。”

      邵宇寒出门后,米佧窝在沙发上和邢克瑶聊天:“克瑶姐,讲讲你的那个他?”

      “他?没什么特别值得讲的。当年我和邵宇寒第一次分手时,回家接手家里生意,他们家是我们家生意上的合作伙伴,他那时候帮了我很多,然后也跟我表白过,当时我对邵宇寒还有念想,不想耽误他,就拒绝了,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,他一直单身,两年前,他听说了咱们之间的事,就特意放下手上的工作过来陪我,这次,我是真的知道和邵宇寒缘尽了,于是从另一个角度看他,发现他其实相当不错。”邢克瑶讲起来,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。

      “姐,一定要幸福。”

      “米佧,当年我劝你们出国,是因为我觉得当年的意外发生的突然,你们需要在一个远离我们的地方彼此适应一段时间,现在一切都好了,你决定留下来是对的,咱们是一个大家庭,做不成爱人的,都会成为亲人,咱们一大家人会永远彼此守护的。”

      “我懂,我一直都懂。”可能是几天没睡好困了,聊了一会儿,米佧就窝在邢克瑶身边睡着了。邢克瑶见米佧睡熟了,轻轻起来,去照顾阳阳洗漱吃东西。

      下午的时候邵宇寒回到家,他已经办好两人的入职手续,他自己一周后回仁心上班,米佧需要等她的情况稳定后再回去。

      邵宇寒到家后,把邮箱中米佧在波士顿的心理疏导病例打印好,带着她去见易骞推荐的心理医生。

      心理医生了解了情况后,认为米佧没什么大问题,当年的创伤后遗症已经好得差不多了,药断了也就断了,可以通过心理疏导的方式,来克服断药带来的情绪波动。于是米佧连着做了两个月的心理疏导,这期间,她莫名的黏邵宇寒,只要邵宇寒在家,就寸步不离的黏着他,心理医生说这是寻找安全感,邵宇寒也就配合她。

      两个月后,米佧的的情绪平稳,只要定期复查就可以了。随后,她也回到仁心上班。只是这个时候米佧已经显怀,跟邵宇寒一起上手术的愿望还是没有实现。

      这中间,邢克垒和卓文靖举行了规模不大但却温馨的婚礼,邢克瑶也带着她的男朋友给邵宇寒和米佧认识。

      米佧怀孕八个月的一个周末,他们六个人聚在一起。

      “那什么,我宣布,我老婆怀孕了,我要当爸爸了。”邢克垒说,“大哥、米佧,如果我们家文婧怀的是个男孩儿,跟你们家阳阳结个娃娃亲怎么样?我超级喜欢阳阳。”

      米佧边喂女儿边说:“不怎么样,小夏家的小海浪也特别喜欢阳阳,对阳阳可好了呢。”

      “哎,你说小海浪喜欢咱们阳阳?”邵宇寒问。

      “是呀老公,小海浪可喜欢他阳阳妹妹了。”

      “你叫我什么?”邵宇寒惊喜的问。

      “叫你什么?老公?”米佧不确定的问,刚才只是她脱口而出的,没有心理准备。

      “真棒!”邵宇寒夸奖的说,轻轻吻了一下米佧的额头。

      “老公……”米佧一脸笑意的回味着这个称呼。

      其余四个人欣慰的看着,举杯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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